韶華坎坷 赤子情深
——董正禮伯伯的曲折人生
文/范小琴
董伯伯和兒子:董敏學(左)、董永學(右)
【和諧中國網·合陽文壇】董伯伯今年88歲了,早聽人們說他曾經早早參加革命,年輕時候就被打成右派遣返還鄉,挨了20年的批斗。老人至今精神矍鑠,樂觀開朗。
采訪他是我一直的念想。
當我請他給我講講人生經歷的時候,他說都過去了,以前有好多人要我談經歷,我都沒有說。經我再三懇求,伯伯曩昔歲月的一幕幕漸漸清晰起來……
(照片說明:董正禮伯伯)
奔赴軍大
合陽1949年還沒有解放的時候,共產黨的軍政大學來合中招生,當然也是半公開的,記得當時招生領導就在現在南大街蔣家巷原教會的院子里。通過問詢家庭、理想、信仰等問題的回答,我和宋秀山、劉誠、張國強、侯齋不約而同,先后進入黨的隊伍,我們基本屬于給軍隊上補充文化力量的。還有從其他不同階層招聘的補充部隊兵員的,基本都是四五月份到軍大的,遇到一起的四五個人考進西北軍大分校第六大隊,我們是在韓城白村入伍的。那時,個個都是懷揣滿腔報國之志的熱血青年??!
在軍大學習時不能自己挑選專業,完全聽從組織分配,不是誰想學啥就學啥,我被分配學習臨床護理,學習打針、護理等。那時候滿腔激情,報效祖國,上級命令,甘愿服從。那時,我們從來都不會想著挑選專業,都是甘心情愿,服從上級的命令,真可謂“但令身未死、隨力報乾坤。”
我們家是中農,八歲時我在村里上私塾,啟蒙老師張浩生是大荔師范畢業的,還有范簡齋也是我的老師,私塾念了三年,之后就到金蓮山中心小學念完??;完小校長是李文波,劉家嶺的劉振憲是班主任老師兼數學老師,解放以后劉振憲擔任縣政府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兩年以后考到簡師學習,李齊夷是校長,他是多年的地下黨員,當時以他校長的身份進行秘密的地下活動,保護了好多地下黨領導人,為黨的解放事業做了很大的貢獻。上了一年多時間,簡師和合中合并了,李仍然是合陽中學校的校長。在簡師梁庭芝老師教歷史,蕭省心教美術,我是簡師民國39級學生,合并后的第三期學生。到合中不長時間于1949年3月5號參加軍大,西北軍大分校第六大隊,軍大地址在白村。
總校校長是賀龍,軍大校長是李長路,賈拓夫(后為西安市市長)是副校長,方仲如也是副校長,作為部隊學校,我們隨軍學習,邊行軍邊學習。跟隨部隊,部隊保護我們。軍大總校址在山西臨汾,我們分校在韓城白村。在白村學習,后行軍一路到大荔、蒲城、西安,西安解放以后我們到蘭州,邊行軍邊學習,學習軍事和政治。
期間部隊從韓城到合陽,領導準予我回家一趟,前咀姑姑去世,家人去送葬,沒有見著父母哥哥等,喝了點米湯就返回部隊。大部隊在咱縣城文廟休息了一兩個小時。那時候不敢多停留,又怕掉隊,因為隨時都會有戰爭。
從合陽到蒲城,在蒲城焦鎮崇實中學休整半個多月,當時西安還沒有解放,后沿途到西安,西安是5月20號解放的,咸陽是5月17號解放的。在西師附小,就是西安書院門的地方,住了將近兩個月,學習、練兵、并進行政治思想教育。六、七月份在這兒舉行了畢業典禮,主持人說請西北總校的校長、賀龍將軍給大家講話。只見下面群情高漲,學員們都為一睹將軍風采而驕傲和自豪,其間多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同學們,你們都是將來國家干城之選,你們現在要畢業了,畢業了馬上就要到前線去,上前線就要打仗!為了人民的解放事業,要流血、要犧牲,為人民多穿幾個眼眼(就是不怕犧牲勇敢殺敵)……”只見將軍身材魁梧,態度安詳,講話時慷慨激昂,聲若洪鐘,確是大將風度。在賀龍將軍校長的鼓舞感染下,學員們士氣振奮、同仇敵愾,恨不得立即奔赴前線,跟著將軍為解放全中國而奉獻青春、拋灑熱血。那天天氣炎熱,將軍穿著白顏色襯衫,臉膛紅潤,聲音洪亮,極富感人力量,說到激動處,他把褲腿就擼起來了,非常實在,自信、可親、可敬的將軍和大家融為一片。
會議休息期間他又來到同學們中間和大家交流,和藹熱情,操著渾厚如鐘的湘西口音親切地問:
“你們見過大炮沒有?”
“沒有。”
“害怕不害怕?”
“不害怕。”
賀龍將軍這一次和我們呆了一個多小時,原來在韓城還見了一次校長將軍,在西安這是第二次見他。以后再沒有見過賀龍。賀龍走后時間不長我們就離開西安往西行軍。
翻越六盤山
國民黨走的時候把灞橋炸斷了,車不通,只能步行,部隊里有女兵,女兵或者病號騎了領導的馬,領導就跟我們士兵一起走路。
從西安開始走到寶雞鳳翔陳村鎮(造西鳳酒),當時下雨,呆了20多天,為什么走走停停,因為前面地方沒有解放,解放了才能走,前面的部隊打前站,國民黨散兵和我們對抗。我們離開寶雞陳村后到隴縣呆了十來天,在這兒遇到敵情,隴縣北門外有一條河,河流較深,河水冰涼,我們黑夜里在水里彼此拉著手摸索著淌過去,從平涼上六盤山,全是山路,長征的路線,特別艱難,有時候就掉到懸崖底下了,沒有了干糧又喝不上水,在平涼過的八月十五,天氣有時候下冰雹,有時候會很冷。挨餓受凍,日夜行軍,野外宿營,在有水的地方休息一兩個小時后就趕緊繼續行軍,若是打仗,就吃不上飯了。解放軍當時的口號是:
“減租減息,
合理負擔。
幫助窮人大翻身,
建立新中國!”
所以,我們總是從村外經過,盡量不騷擾百姓。
當地山民深受國民黨“赤匪論”流毒的影響,對解放軍沒有認識,害怕我們,不敢接近我們,開始也并不給予食物等的支持,我們的隊伍向前翻山越嶺確實困難重重。
有一天我們正在六盤山上行軍,實在餓得軟弱不堪了,在前面探路的我剎那間瞅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掉進山坳里,我也顧不上自己餓困無力,就想也沒想的摸索著充滿荊棘的山崖,縱身躍到孩子的附近,待我近前看去,只見一條綠色毒蛇正從孩子的身上倏忽而過,孩子已經害怕得昏厥過去了,他的一只胳膊被毒蛇撕咬得不忍睹看。后面還跟了幾位同伴,我們也顧不上許多了,就輪流著用嘴吸出孩子胳膊上的毒膿,并給他快速包扎??偹闶亲尯⒆犹K醒過來了。四處找尋孫子的爺爺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說啥感激的話,而后,他領著我們回到他那山洞的“家”,拿出屋子里所有的饅頭吃食要我們解饑餓……
董伯伯講到這兒,情不自禁,淚水溢滿眼眶,喃喃道:“那時候真是饑餓難當??!現在的孩子不知道珍惜,隨意丟棄饃饃飯菜。真是可惜??!”
翻越六盤山本身就是一項非常艱難困苦的行軍,天氣變化無常、山路險阻、饑餓難當、敵情頻繁。
瞬間,他又非常自然地,繪聲繪色地吟誦毛主席的《清平樂.六盤山》:
天高云淡,
望斷南飛雁。
不到長城非好漢,
屈指行程二萬。
六盤山上高峰,
紅旗漫卷西風。
今日長纓在手,
何時縛住蒼龍?
我真真驚詫老人的記憶力??!88歲的老人了,說到六盤山這兒,竟能隨口熟練地吟誦偉大領袖的長征詩詞,真是羨煞我們晚輩??!
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詩詞鼓舞了多少熱血青年的革命斗志??!
他記性非常好,說六盤山是1936年毛主席領導的長征之路,說毛主席是真的偉大,說每每饑餓難當的時候,大家就爭相輪流背誦毛主席的這首詞,頓時精氣神十足,猶如看見了照徹四方的燈塔,也有了不斷向前翻越的勁頭……
行軍到了六盤山,因為這兒還沒有解放,我們得不到給養,吃不上穿不上,國統區人民對解放軍沒有認識,還很害怕。我們挨凍受餓,連日翻山越嶺,走到甘肅定西市,待了一段時間就到蘭州,蘭州是8月26號解放的。從蘭州這兒把胡宗南和馬洪奎大貓馬步芳馬紀元的部隊逼到西南了,蘭州戰役非常激烈,這次戰役,把胡宗南的部隊和馬家軍部隊的實力大部分消滅了,剩余殘匪往西南逃。
我們被分配到蘭州軍區后勤衛生部,成立短期培訓班,后分到蘭州軍區第一陸軍醫院,搞臨床工作,解放軍醫院,接受解放戰爭下來的傷員和抗美援朝的傷員?!稉Q了人間》的電視就是保家衛國,你們可以多看看??姑涝瘯r候,半夜晚上點名的人向前走一步,就是赴朝的人,沒有點我名,我們這兒赴朝去了二三百人,回來的不多。毛主席把他自己的兒子也派上戰場了,毛岸英就是在朝鮮戰場犧牲的。
到蘭州以后,在工作之余,我經常讀書寫詩歌,記得當時寫的四句詩還被刊登在《解放軍日報》上:
“蘭州城下扎大營,
黃河岸邊寫人生。
人民幸福做貢獻,
火紅青春永向黨。”
遣返還鄉的“右派”
1953年11月18日我由蘭州調到寶雞第十五陸軍醫院,當年轉業到地方:陜西省第四康復醫院,仍在寶雞,受省衛生廳領導,繼續為國防服務,全部接收赴朝志愿軍傷員,1956年調到寶雞市第二康復醫院,在反右派斗爭中被錯劃為“右派”。
1957年4月,因極少數資產階級右派、反革命分子乘中國共產黨開展整風運動之機,向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制度進行猖狂進攻。針對這一情況,1957年7月,毛主席在南京計劃召集華東各省的省委第一書記開會,研究分析形勢,部署反右派斗爭。
為此,中共中央發出指示,在全國范圍內開展反右派斗爭,到1958年夏季反右斗爭結束。但被某些人嚴重地利用并擴大化了,擴大到單位,就變成了個別領導打擊報復部屬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我本來在單位考上更高一級的大學了,領導讓另外人頂替了我的名額,我也只能是面朝黃河仰天長嘆。但是遇到反右,那位當權者深怕我會揭發他,冷不丁就給我扣了“右派”的帽子,搞得我稀里糊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恓恓惶惶多了頂“右派”的高帽子被遣返還鄉了。我和妻子當時尚生有一個女兒,才二十七歲的我一夜之間被打成“右派”,遣返回鄉,我和妻子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中學階段懷揣夢想奔赴黨的隊伍,又在韶華之年被黨遣返還鄉,“我想不通,想不通,非常痛苦。”多次都想尋短見結束生命,雖不在牢獄卻苦似牢獄。村人歧視,當農民干最苦的農活,在他們眼里我是“反黨反社會的右派”是“罪人”,是應該狠狠批斗打倒的對象;被派修水利治黃河,到最危險的地段開挖,幾次險些喪命;修西韓鐵路,挖路基拉枕木拉石子累得直不起腰;低標準白家河修水利,饑餓難忍以苜蓿裹腹;被批斗被村人誤會,并每天早起打掃街道衛生,我是村鎮批判斗爭的對象,是人們隨時踐踏的對象;鄉鎮的通知都是我一個人送到各個村隊部,不分白天黑夜,遇到雨雪天,仍得按時送達。有幾次漆黑的夜里跌倒,被大雨水沖進崖下窖里,險些喪命,還曾遇到狼。20年的“漫漫長夜”不堪回首啊……
這就是共和國歷史上很悲痛的那一頁:反右派斗爭。
這場斗爭中,受牽連的絕大多數為當時中國知識界及干部階層的精英:一部分是在解放前從各大城市中投奔根據地、投奔共產黨的學生志士;一部分是新中國成立之初,從西方回來忠心報國的科學家、學者;一部分是長期與共產黨相依為命的民主黨派錚錚盟友;還有很大部分是共產黨自己一手培養的干部、大學生……
一夜之間,他們從美好的人間跌進了深不可測的地獄。煉獄之長,延續了20多年。
(照片說明:董伯伯和妻子楊曬娃)
妻子的堅貞愛情
面對我的種種非人的遭遇,我的妻子和女兒也跟著飽受牽連和折磨。小小年齡的女兒沒有同伴和她一起玩耍,還要遭罵“狗崽子”,學校也不敢收她上學。村里也有人勸我妻子改嫁,說跟著這樣的“右派”“罪人”要受苦受難到啥時候呀!沒有前景沒有希望,俗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她和我過下去,連最基本的人格尊嚴都沒有,還要遭受村人的指指戳戳,溫飽更是霧里看花、癡人做夢。年底隊里每每分糧,總是把剩下的沒人要的癟癟殼殼派給我們,一年到頭,我和妻子下的最大的苦干的最苦最臟的活路,就落得這樣……
在我灰暗無助的時候,我提出離婚要她另擇幸福。我妻子的父母親非常正直善良,他們良好的家教培養了優秀的女兒,我妻子以及她的雙親都不同意我們離婚。她說多么艱難也要往前扛往前挪。她不僅不離開我,還總是竭盡所能給我溫暖、給我活下去的勇氣,哪怕她穿不暖和,也要從娘家尋求接濟給我縫棉穿的,要我身子暖和,在雨雪天干活、送通知、危險地段開挖水渠、陡坡上拉鐵軌枕木等等,穿著妻子煤油燈下親手縫制的暖衣,是我“黑沉沉漫長長煉獄里的一抹陽光”!那時候,妻子的溫暖和最純樸的摯愛就是我在無望中賴以度日的唯一求生的精神支柱,真不敢回想??!也許換作別人離開了我,想不通的我真的會輕生的。妻子跟著我沒少受苦,最為典型的是1962年至1964年低標準大鍋飯時代,村干部歧視我們命令她在大鍋飯食堂里幫廚,人家還誣陷她偷了面偷了油,還和我站在一起挨批斗,真是深陷在冤屈無處申的苦水里不能自拔。我妻子是很有正性又清高剛強自律的人,受此明目張膽的陷害,也一度想到要輕生的,當看到膝下的女兒和滿臉無助的我,她毅然鼓勵自己,扛起苦難,堅強活著……
后來她還給我生了兩個兒子,就在大兒子參加高考的時候,村里還有人不屑道:那狗崽子還想上大學!確實,孩子們受我牽連,多年來吃不飽穿不暖,在人前抬不起頭,上學、考大學仍然遭受種種歧視和刁難。
董伯伯說到這里又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也不值得寫了,咱是很平凡很普通的老百姓,過去就過去了,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不遭這樣的艱難就遭那樣的艱難,都沒有平坦一生的。聽伯伯的話,我想,也許,像他這樣的不會躲奸?;?、又好學上進、只會埋頭苦干的“書呆子”,若逢運動一定會成為別人的替罪羊的。
(照片說明:董伯伯和妻子楊曬娃)
(照片說明:董正禮伯伯以及二兒媳黨秋芳、作者、二兒子董永學、侄兒董增學)
感恩毛主席、感恩共產黨
個人的命運和國家的興衰是緊緊相連的,沒有國家的興旺發達長治久安,就沒有個人家庭的幸福穩定和安寧。雖然“反右派斗爭”、“文化大革命”兩個運動導致許許多多的家庭個人遭受不幸遭受磨難,但是,我們黨是勇于承認錯誤的政黨,于1976年十月粉碎“四人幫”篡黨奪權的陰謀,于1978年12月18日至22日在北京召開十一屆三中全會,撥亂反正,為錯判的同志平反昭雪。
陰霾驟散,人心大快,國泰民安。
我們黨雖然有失誤,但是,人無完人,一個政黨有時也難免有失誤。董伯伯說:“沒有毛主席就不會有新中國,沒有毛主席我們國家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全國人民還會飽受美帝國主義的欺壓和奴役。全國人民是不會有安寧,不會享幸福,不會有人身自由的。我們這一代人對毛主席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我們的政黨也是非常英明的政黨。”董伯伯說到這里不無激動感恩,他還從柜子里取出他珍藏的毛主席像章要我看,說縣政府多次組織他們這些離休干部外出旅游,來回路費住宿等全部不要他們操心,還安排了醫生專門一路陪伴他們,真是毛主席和黨的恩情似海深??!
歷經多少磨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今天他們這些當年的軍大同學雖然都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但是,卻都在享受著毛主席的大恩情、共產黨的大福祉。
上級部門為董伯伯平反摘帽以后,就安排他在坊鎮地段醫院上班,因為他正直敬業,領導安排他專門收費,在坊鎮工作3年后被調到縣婦幼保健院上班,還是在收費室收費,一直干到1985年離休。當時落實政策后,寶雞原單位領導說寶雞市條件好,要他回原單位上班并給他分配住房并給他一筆補償,這些都被他婉拒了,他說在家鄉呆了多年了,葉落歸根,他還是在家鄉奉獻他的余熱吧。另外,國家也正直恢復時期還困難重重,咱不要補償了,不給國家增添負擔了,回家鄉工作每月有工資就非常知足感恩了。1979年年底我到寶雞單位呆了兩天,一是對新領導表示感恩,又是圖個一輩子清清白白的好名聲。
董伯伯離休以后仍然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他從沒有間斷學習、寫作,而是堅持一月讀一本書,都是傳記類的書籍,他寫的詩歌有厚厚的兩本子。我翻看著他的一篇篇詩稿,感覺著一顆真純不老的心靈,難怪他都88歲高齡了,還這般的健碩,他的記憶力驚人的好。此外,他還在晚飯后和小區的老少男女一起圍桌耍耍一二毛的麻將或者玩玩花花牌,和大家一起娛老說笑,怡然自得。
晚年生活在幸??鞓返木袷澜缋?,待人友善。就是村里曾經歧視欺負過他的晚輩后生,遇到困難向他伸手,他總是來者不拒,千二八百的總是要求助的村人滿意而歸。善待他人,善待自己,奔九的和善老人看起來卻像是才70來歲的樣子,真是德厚載風物,心善闊胸襟??!
蘭州城下扎大營,
黃河岸邊寫人生。
人民幸福做貢獻,
火紅青春永向黨。
蒙冤含屈二十年,
埋頭奉獻無怨言。
屢逢險境如煉獄,
厚德載物不老松。
(照片說明:小區老齡者合影,第一排中間為董伯伯,他左邊是張志鴻的父親張相君伯伯。)
范小琴,合陽縣新華書店職工,中共黨員,渭南市作家協會會員。多年來筆耕不輟,詩歌、散文及紀實報告文學,在各大網絡媒體、報刊雜志發表。并參加老年大學葫蘆絲國畫班學習,擁有一顆“癡愛文學的純真無邪少年心”,作品謳歌真善美、弘揚正能量。